1. 重组蛋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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肿瘤微环境

Tumor Microenvironment

肿瘤微环境 (TME) 对肿瘤的生长、侵袭、免疫逃逸和转移,以及治疗效果具有关键作用。它是一个由免疫细胞、基质细胞、细胞外基质、脉管系统和众多信号分子组成的复杂生态系统。TME 通过招募免疫抑制细胞 (如 Treg、TAM)、重塑代谢环境 (如乳酸积累)、形成致密细胞外基质 (ECM) 屏障等机制,促进肿瘤免疫逃逸与耐药[1][2][3]

细胞成分:指各种免疫细胞,包括树突状细胞、T 和 B 淋巴细胞、NK 细胞、中性粒细胞和巨噬细胞等;和基质细胞,包括正常成纤维细胞、癌症相关成纤维细胞 (CAF)、间充质干细胞 (MSC)、炎症细胞和内皮细胞等;以及组织特异性细胞,如脂肪细胞、神经元。
非细胞成分:包括细胞外基质 (ECM),负责为肿瘤细胞提供支撑,影响肿瘤细胞迁移和侵袭;还包括可溶性信号分子如趋化因子、细胞因子 (如 VEGF、IL-10) 等;以及一些功能性微粒如外泌体、凋亡小体。

图 1. TME 的重要机制和相互作用[1]

TME 通过免疫抑制、代谢重编程和物理屏障促成肿瘤耐药与免疫逃逸;其组成决定药物的药代动力学及疗效,因此靶向 TME 成为关键抗癌策略[4][5][6][7]

干预策略:

靶向免疫检查点——如 PD-1/PD-L1 抑制剂 (如帕博利珠单抗纳武利尤单抗) 可解除 TME 中的 T 细胞抑制信号,恢复其杀伤肿瘤的能力;CTLA-4 抑制剂能增强 T 细胞的初始活化。 (详见免疫检查点更多内容)

TME 中的免疫抑制细胞 (Treg、CAF、TAM、MDSC、TAN、tDC 等) 分泌保护性因子,加速肿瘤进展并削弱免疫治疗疗效。

干预策略:

阻断趋化信号——运用 CXCR2/CCR2 抑制剂减少 MDSC 与 TAM 募集,提升 T 细胞浸润与 PD-1 阻断疗效。
功能重编程——CD40、TLR7/8 激动剂或 CSF-1R 抑制剂(如 PLX3397)耗竭 TAMs,抑制血管生成。
增强吞噬作用——靶向 SIRPα/LILRB1/Siglec-10 以解除 “don't eat me” (别吃我) 信号,增强巨噬细胞吞噬肿瘤细胞的能力。

此外,CAR-T、CAR-NK、TIL 等过继细胞疗法直接注入抗肿瘤效应细胞,重塑免疫格局[8]

表 1. TAMs 在癌症治疗中的潜在靶点
CSF1-R VEGFR KIT RET
AURORA B BRAF AXL MER
CD40 CD47 TLR4 LILRB1
CCR2 Siglec-10 SIRPα CXCR2

靶向细胞因子——通过抑制免疫抑制性细胞因子,或施用刺激性细胞因子以增强免疫细胞活性,亦或是通过靶向抑制/激活相关受体,能够显著提升 T 细胞的激活水平与杀伤功能,从而产生强大的协同抗肿瘤效应,这在联合治疗中尤为常见。如靶向 PD-L1 和 TGF-β 的双功能融合蛋白 Bintrafusp Alfa (M7824),以及瘤内注射 IL-12 或将其与 PD-1/PD-L1 抗体联合递送[5]

表 2. 免疫抑制性细胞因子相关靶点
TGF-β CSF-1 IL-2
IL-12 IL-15 IFN-γ

增强抗原呈递:微管抑制剂 (Plinabulin)、TLR9 激动剂 (SD-101、CMP-001) 及溶瘤病毒 (OVs) 可促 APC 成熟、上调 MHC、释放肿瘤抗原,从而增强抗原呈递并激活抗肿瘤免疫[9]。抗原呈递激活疗法可与其他免疫疗法联用。

图 2. 针对 TME 的免疫治疗策略[5]

TME 中致密的 ECM 将阻止免疫细胞浸润或药物递送到肿瘤,影响免疫疗法的效果[10]

干预策略:

重塑 ECM——通过靶向胶原酶、基质金属蛋白酶 (MMPs)、解整合素金属蛋白酶家族 (ADAMs) 调节胶原蛋白,或者透明质酸酶 (HAase)、HA 受体透明质酸改变透明质酸 (HA)。在炎症和肿瘤微环境中,CD44 介导的 HA 信号通路还参与免疫细胞的激活和肿瘤细胞的侵袭[11]。靶向 ECM 并改变其成分,不仅能改善药物递送效率,还能促进免疫细胞浸润[12]。 (详见 MMP 酶相关内容)

抑制血管生成。(详见血管生成相关内容)

表 3. ECM 重塑相关重组蛋白
去整合素和金属蛋白酶 ADAM8 ADAM9 ADAM10
ADAM12 ADAM15 ADAM17/TACE
ADAMDEC1 ADAMTSL-1/Punctin-1
透明质酸酶 Hyaluronidase 2 Hyaluronidase-1
HA 受体 CD44 STAB2 LYVE-1

TME 代谢受癌基因驱动的细胞内代谢过程、组织血管化、营养供给、细胞因子、激素和代谢物等多种因素影响。可通过靶向代谢受体、代谢酶或营养物质,扰乱肿瘤细胞代谢,从而有效抑制其增殖。

干预策略:

靶向代谢抑制信号:TME 代谢抑制信号是指肿瘤细胞与基质细胞通过代谢物(如乳酸)或代谢酶(如 IDO)抑制免疫细胞功能的信号通路。如,利用单羧酸盐转运蛋白 MCT1 抑制剂 AZD3965,酰基辅酶 A: 胆固醇酰基转移酶 1 (ACAT1) 抑制剂 Avasimibe,以及缺氧诱导因子 HIF-1α 抑制剂 IDF-11774 可抑制 TME 的异常代谢信号[13][14]

表 4. 代谢抑制信号相关靶点
CD36 MCT ACAT1 IDO
SLC3A2 SLC7A11 HIF-1α

TME 的外泌体和炎症小体具有促瘤或抑瘤双重作用。例如,癌源性外泌体可塑造转移前生态位、介导免疫逃逸与耐药性;同时,NLRP3 等炎症小体可驱动炎症诱导的肿瘤发生[15]

干预策略

利用 NLRP3 抑制剂 (MCC950) 阻断炎症小体;通过工程化外泌体 (整合素、膜蛋白等修饰) 或利用其装载靶向载荷实现精准递送[16]

表 5. 外泌体或炎症小体相关靶点
IL-1β IL-18 NLRP3 Gasdermin
Integrin AIM2

由于 TME 具有时间动态性、空间异质性以及依赖外周免疫系统等特点,目前针对 TME 的治疗手段仍然面临诸多挑战。